ballbet贝博展览开篇,是傅拥军历时10年创作的《西湖边的一棵树》(2004-2013),带有某种溯源意味。
2001年来到杭州后,傅拥军一直在这里定居,只在08奥运期间赴京拍摄过一段时间。
和很多人一样,他迷上了西湖,尤其喜欢西湖带来的安静自在。因而逛湖成了日常。
他回忆,以前西湖边从早到晚的人群很不一样,像是默默实行着分时段预约。上班之前,那都是老杭州,锻炼身体的居多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些风景逐渐消失,如今已看不到遛鸟、用铁链锻炼这样的古早场面。
西湖也有了新动向,在湖边经常能看到新近的风尚,连奢侈品牌也把秀场选在这里。
后来,真的做成了,还设立了西湖摄影奖,给西湖影像搭建了一个稳定的交流传播平台。
这一次,从1到100,是希望从不同角度观看西湖,看到不一样的西湖,也是对百人百书活动的一种呼应。
“真正好的作品,能够跟时代对话,而且能够给别人更多的想象空间。我觉得摄影的魅力就是有无边的想象。”
在拍摄随处可见,AI以假乱真的时代,思考不能被替代的影像,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,是留给摄影者的一大课题。
展品下方表示预定的红点表明了观众的喜爱。但一些照片背后的故事,需要发起人现身说法才能得知。
西湖边的树一直很出圈。鸟雀、松鼠在上面自由穿梭,有时也会出现特别的来客。
有位女生,直接把自己挂在了西湖边的树枝上,和柯希莫一样,用上树来表达反抗。
因为征稿,两人还聊起来了。他得知,女生并不是什么瑜伽高手,倒立是看到别人的行为后自学的,从此打开了用身体和自然对话的新视角。
那是一位喜欢西湖,但不能常来的湖州人,他用最日常的材料——蔬菜叶,摆出了西湖风景,然后拍摄投稿。
“西湖太大、展厅太小”,是傅拥军在展览前言中的抱怨,随后又宽慰自己“或许缺憾才是常态——就像永远等不到的长椅”。
摄影师的名字也叫符号,在开幕分享会上,他透露了自己的创作背景:这是失恋那晚的失意之作,足足拍了一个通宵。
于是,这封苦涩的情书被做成诗行,覆盖在窗户上,在白天会呈现出类似灯箱的效果,仿佛在回应“白天不懂夜的黑”的命题。
除了墙面,本次展览还有一处立体展示空间。而作为重要道具的树枝竟然是布展时发现的遗留物。
经过旧物利用,树枝被悬挂起来,成了一组“打鸟”作品最好的展陈空间,也给展厅增加了层次感。
和拍摄一样,有时会出现一直等不到合适时机的情况;有时一些偶然因素,却能成为神来之笔。
一年前,傅拥军在宝石山上遇到了一位拄着拐杖爬山的老人,形单影只,脚步有些蹒跚。
谈线岁了,儿子在外工作、老伴外出旅游,这次可能是最后来爬一次宝石山,来和西湖告别。
那天,他跟着老人一起走,老人看什么,他就拍什么,试着用一种告别的目光来拍西湖,把“摄影师应该是一个独行者”的理念暂时搁置了起来。
“那天西湖的一草一木,一朵云,一块石头,我都没有放过,都拍下来了,我觉得那天对我也是特别震撼的。所以我现在去拍西湖,我都拍得很慢,很认真。”
这次经历被做成小册子,以特别展品的形式展出,为本次展览提供了一个温情的注脚。
当然,傅拥军的西湖之旅还远没迎来终点。有空时,他依然会去拍西湖,并打算在条件成熟时,把西湖摄影展延伸为一个系列。
我们的西湖之旅也还在继续。像变换无端的水文一样,西湖具备常看常新的特质。